去年出了档少有的“慢综艺”,不矫情,不做作,只有镜头追逐着山后刚冒出头的那缕阳光,凝视着山涧的雾气,聚焦在人与自然奇妙的和谐点之间。
不是特意找茬,这样一个主打追寻世间自然曼妙与感动的“慢综艺”,或者更像是一档纪录类节目,前有小s哭的不能自已,后有朴树啪啪“打脸”,在嘉宾的带领下,那些或壮观,或震撼,或静谧的景象真真走进了观众的内心。
如果说,第一季的《奇遇人生》讲的是寻找奇遇,而目前播出的第二季第一集来看,自然景观换成了坚持12年骑行世界的徐玉坤,嘉宾与阿雅也从主导者,变成了一定意义上的旁观者,那么,第二季似乎更像是在记录着人生。
红颜秀影知道AB这次的表现并不完美,但也很意外的,这反而从另一个角度点缀了这场生命力的奇遇。
首先是衬托,节目里,AB兴致勃勃的完成了第一天的骑行,但第二天就躺在了床上,搭车追赶老徐。
所以,镜头里大多是老徐一个人,他笑呵呵的骑着自己的车,闷头向着温哥华一点点前进。
说实话,自驾骑行不是个特新鲜的词,它总给我们一种空洞、苍白的感动,我们知道这有多难,毕竟三百七十公里的温哥华从来不是说说就能到达的地方,但硬要说有多强的共鸣,似乎也没有。
如果不是AB和阿雅第一天结束后,直接毫不掩饰的瘫在床上,如果不是AB在骑行了65公里后,累到直接放弃了第二天的行程,如果不是AB直接躲在帐篷里不肯出来面对镜头,我们不会知道,这样一趟旅程对于我们来说,是有多么的不可思议。
一路的风餐露宿,每天目标100公里,早上7.8点就必须出发,永远带着沉重的家当上路,累了,歇一歇,马上继续前行;饿了,在路边上泡完泡面,用水泡着面包就是再美味不过的一餐;困了,在公园里或者草地上支个帐篷,又是新的一天。
而这样的日子,是徐玉坤12年来,全国33省、港澳及世界四大洲25个国家,总行程近11万公里的行程中,日复一日所经历的,对于他来说,出发,前进,骑行,是他在务农了一辈子后所发现自己的使命。
身为73岁的徐玉坤,在节目中表现出了远超阿雅和AB的旺盛动力,小坡不值得推,不留恋一个景,等不到阿雅和AB就直接自己出发,对于他来说,年龄好像只是个数字而已。
徐玉坤的心中有着更大的目标,他要完成自己双脚走世界、看世界的使命感。
节目里,我们能看到的竟然是阿雅和AB总是坐车追赶骑着自行车的老徐,而老徐发现她们追上来了,闲聊几句,又按照自己定好的行程上路了。
谁又能想到,这种怼到镜头里的生命力,竟然是出自一个从小身世坎坷,务农一辈子的老人,虽是73岁,虽是农民,但他的生命纬度却是整个世界,不谈完成度,单说梦想本身,就足以敬佩。
其次,是真实,这种真实不是什么女明星全素颜上阵,不是什么恶劣条件都要努力克服的敬业精神,而是明星艺人身为普通人的那种真实感。
在《奇遇人生》中,AB,阿雅像是不存在的艺人,她们更像是我们,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,如果是我们,看到一个像老徐这样的真人真事出现在视野里,会为他的奇遇而惊叹,自然而然的想要加入,成为这个奇遇的一部分。
有了这样一个机会的她们,第一天兴奋不已,因为还不知道这段路有多长,有多累,满心都是我即将要完成大事的自我满足感。
但是到了第二天,身体在抗议了,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尖叫,说你为什么要远离曾经那个舒适圈,现在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,不如放弃,对,放弃永远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困难。
可是老徐说:“我遇到了困难,不会想别的,就是想找另一条路去越过他!”所以骑行十几年的老徐,不会因为两位同行人的畏怯而停下,甚至不想耽误一分一秒,早早出发,又踏上前行的路。
这时的AB更像我们了,看到真的抛下她们独自前行的老徐,错愕不已,就像是曾经在一个身处于一个机会里面,甚至开了个好头,但一觉醒来,发现你已被排斥在外。
正是这种错愕与不甘,让她们一次又一次的乘车追赶老人,就连总导演都看不下去了,问她们:“你们到底是来骑行的,还是来乘车的?”
宛如当头一喝,这场奇遇剩下时日不多了,而在她们停留休息的这几日里,老徐早已又收包上路,220km,170km,110km,只有真正的奇遇本身从未停下步伐。
到这时候,AB才像是恍然大悟,终于开始骑车追赶老徐,甚至在经纪人来说你可以停止去赶飞机了,她还自己要求再尽可能的骑上一段时间,但最后的这一天,这几十公里有意义吗?
于节目本身,这是个先抑后扬的美好结尾,于老徐,是个不得不挥手各奔远方的离别,而于AB而言,又或者于屏幕前不知不觉中把自己带入AB这个角色的我们来说:这是一场注定徒然,但永远会最后挣扎的醒悟。
这场奇遇,从头到尾都是老徐一个人的,阿雅和AB是两个艳羡不已,企图加入,但最终还是眼睁睁看着奇遇伴着真正的主人远去,徒留站在离别路口的我们,不舍这位让我们直面生命力的老人,也不舍一路上那些曾经可能拥有的奇遇尾巴。